2012年6月26日 星期二

論壇報針對當下年輕人的邀稿

尋找比自己更大的意義 世紀之初似乎都顯得格外不平靜。世人再過兩年就要憑弔第一次世界大戰一百周週年(1914-1918),這場捲入六千五百萬人的戰爭造成三千萬人死傷,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大規模的殺戮。時空從一個世紀前的歐陸快轉到二十一世紀的台灣,我們剛送走了虛驚一場的泰利颱風,這個輕颱之所以會為國人的心理蒙上這麼大的陰影,是因為不久之前台灣才在大雨的肆虐之下,多處遭受水患之苦。天降瞬間暴雨已分不清是天災還是人禍?更迷濛的是歹戲拖棚的開放美牛、證所稅、油電雙漲、2012世界末日說, 現今台灣的光景若 PK二十世紀初的不安,不知誰會勝出?正待上場的戰士既然無力分解天下之憂,就躲回自己小小的碉堡裡吧! 曾幾何時,我已變成一個碎碎唸的老頭子。回首一瞧,似乎那個狂飆的叛逆小伙子尚未遠去,這個碎碎唸的老頭兒已要送走大學畢業的三個孩子。每代的叛逆似乎都肇因碎碎唸的上一輩,我也有一個這樣的老頭兒,我挺懷念他的,他已回天家二十一年了!在我成長的年代裡,台灣的經濟開始起飛,我目睹了不甚富裕的台灣如何脫胎換骨,締造了舉世稱羨的經濟奇蹟,在那個年代裡,為了台灣的富裕、尊嚴與未來, 那個時代的年輕人不知何謂累?何謂苦?這三十年,台灣富裕了,我也目睹靠爸、啃老的一代在不知為何而戰的迷惘中漸漸地被虛空所吞噬。富裕不該是我人生的最後一站,但下一站究竟是不是幸褔呢? 前些年有一本暢銷書【標竿人生】,原文書名是Purpose-Driven Life,作者華理克牧師並未告訴我人生該怎麼過,但他開宗明義地告訴我們,我的一生是靠意義驅動的,人生若失去了一意義就會失去動能。中輟生是近年來教育的重大挑戰,但挑戰不僅只於學習的中輟,也是人際關係的中輟,甚至是對自己的中輟。在我那些迷惘、混亂的年輕歲月中,找不到意義是我失去鬥志的最主要原因。一碰到挫敗,最容易的選項就是下車,在虛幻的網路世界催化下,我誤以為在Game Over後可以再來一局。但我漸漸明白人生是不可逆的,只有當我明白回不去了,才會像過河卒子般地勇往直前,但我又缺乏勇氣與動力,也失去了對自己僅存的信心,怎麼辦? 比起現在,當年的我懵懂地結了婚、唸了博士、當了教授(甚至管理學院院長),一路走來,我漸漸明白一件事:這個世界上有比自己的存在更大的意義。我可以為妻子與兒女不計代價地犧牲、我可以為學生多走一里路、我可以為教會裡的弟兄姐妹禁食禱告、我願意為愛我的耶穌被放逐天際(黃國倫寫的【我願意為你】),因為走過五十年的歲月,我知道若只為自己活著,那不會是一個圓滿的人生。因為我不會滿足與那些很容易就實現的個人願望,願望實現之際卻是失望的開始,名利、地位與權力莫不是如此。但當我放大格局,去追尋比自己更大的意義時,我發現了遼闊的空間,找到了持續奮鬥的驅動力,也找到了我自己。 快轉回到十九世紀,雙城記的開頭是這樣寫的:這是最美好的時光、也是最壞的時光;這是智慧的年代、也是愚昧的年代;這是信仰的時代、也是懷疑的時代;這是光明的季節、也是黑暗的季節;這是希望的春天、也是絕望的冬季;我們眼前應有盡有、也一無所有;我們都可以一路直上天堂、也可能直墜地獄。年輕的你,無論在兩極之間如何擺盪,一個比自己更大的意義是唯一的救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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